病4
小薛生病了/
精神病？不像/
感谢师父 @泽总不鸽 斧正/
注：此文是以两个人的视角来写的，空格较多的地方是切换视角/
“这家医院不错，但是是全封闭式的”
张医生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张纸，指着众多精神病院中的一家说到
“我答应薛之谦每天去看他，不能送他去这种全封闭式的医院”
我摇摇头，拒绝了张医生给我介绍的精神病院。
“嗯.....南郊倒是有个可以看望，而且那里设施配备齐全，医疗是全市最好的医院。但是费用有些高”
张医生思索片刻后又给出了一个选择。
“就去南郊的那家，钱我会想办法，只要能把他治好或者缓解病情都好”
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家，即使银行卡中多年的积蓄已经所剩无几。
薛之谦自坐上车之后就始终看着车窗外，不知是看风景还是放空自己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你盯着他好一会儿，虽不忍心打扰，但也怕他恐惧不安，于是伸手轻拍他的肩，叫他转过身来。
“我每天都会来看你，等你病好了，我来接你。”
他沉默着听完你柔声的安抚，望向前排椅背的目光空洞凝滞似木偶，直到你担忧地唤他名字。
“嗯，好，我等你来接我。”
薛之谦这才回过神来似的，勉强牵动嘴角，上扬起微不可见的弧度，并对我点了点头。
出乎你意料，他太听话了，你欣慰之余却感到些许疑惑和心疼，下意识地安慰自己。
有什么好心疼的……或许只是他忽然开了窍。
确认了薛之谦情绪平稳，我才让精神病院的医生把他带到了他的房间。
那房间很简单，除了厕所就只有一张床，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，还全都包住了尖锐的角。墙角倒是安上了监控，可以观察到他的一举一动，以防他伤到自己。
“每天晚上薛之谦就会犯病，绝对不能关灯，一定要开着灯。被子要换一个厚一点的，他不喜欢能透光的被子。枕头要拿走，薛之谦睡觉不用枕头。要经常有人陪着他，不然他一个人会胡思乱想，加重病情.......”
我对薛之谦的主治医生嘱咐了许久，直到再三确认没有什么遗漏，主治医生也担保所有都会按照我说的去注意之后，才离开了医院。
又只剩我一个人了。
窗外射进来一束阳光，正好打在床的左上角。在封闭的房间中是那么刺眼。我站在旁边观察那束光，良久，我迟疑的走了过去，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那束光的下面。
很暖和。
我喜欢阳光照耀在身上的感觉，而忘了自己却身处黑暗。
“你在想什么呢”
一个护工打开门走了进来，带着和蔼的笑容，轻声问道。
“光”
我抬头看着她，她长相不出众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亲和力。
“光？”
护工自然的拉开椅子坐下，等待我的回复
“光，阳光，那真是一种美好的东西。一旦太阳出来，一切的阴霾都将不复存在。它们都会害怕得回到那个黑洞，那也预示着我再次赢过了它们，我又可以回到他身边，和他有再多一天的时间。”
“可是这个游戏太不公平，我想活下来就必须赢它们无数次，它们想要杀了我就只需要赢我一次。它们不让我说太多，但都到这个地步了，它们要杀我也无所谓了”
“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，毕竟你们都认为我是疯子，连他也是。现在我放弃了，太累了。为了我，他付出的已经够多了”
“抱歉，给你说了这么多。现在我轻松多了，谢谢你愿意听”
我长舒了一口气，转身望向窗外，露出了半年以来第一个微笑。
“没事的，我明白那很痛苦，不过为了那个他，你还是要坚持到底，千万不能放弃”
护工轻轻的声音很让人安心，不过她并没有认真思考薛之谦说的话，那是行业里的规矩。精神病人的话千万不能细想，否则就会陷入病人的世界观。
“可以麻烦你帮我拿本书吗”
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，反而是想看看书，总比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干好。
护工很快拿来了一本书，是一本散文集。
“谢谢”
我接过书坐下，在桌上翻开，细细阅读。护工也没有离去，静静地站在旁边观察我的一举一动。
让护士惊讶的是，薛之谦一整天的表现非常好，除了吃饭上厕所就坐在桌边看书，那一本散文集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，也很配合主治医生治疗，没有一次情绪失控。
下午4点钟，提前下班之后我赶到了精神病院，生怕薛之谦有一点闪失。
刚进精神病院的大门，便看到了他的主治医生，我焦虑地问薛之谦今天的情况，没想到得到了主治医生很高的评价。
“病人今天没有发病，也没有表现出任何问题，我陪你去看看病人。”
我半信半疑地跟在主治医生身后，有点不敢相信薛之谦会恢复得这么好。
主治医生打开了薛之谦病房的门时，他还在看书。我走了过去，他这才注意到了我。
“你终于来了，我等你一天了。”
薛之谦笑了，站起身来抱住我。
“我...我来了。”我回应得磕磕巴巴。
他笑了。
他终于笑了。我甚至已记不清这毫不牵强的笑容上一次出现在什么时候。他指尖竟有着暖意，似是秋日午后面包店的味道——我握住他怀抱在我身后的手，悄悄收紧了手指，可还是没能阻止鼻子发酸之后不争气流下的眼泪。
太好了。太好了。
“你怎么哭了，不要哭，对不起……”
薛之谦抬起手，温柔地抹去我的泪水，笑得眼睛弯弯。我没察觉到在表面的关怀下，眼底深处却是深深的疲惫。
“没有，不是你的错，是我没有尽早把你送来。”
这样的话，我们就能更早地幸福了。
我揉了揉眼睛，捧住薛之谦的脸，轻轻吻上他的额头。
很久很久没有亲过他了，他还是甜甜的。我只点了一下就离开了，等他好了，之后有的是机会。
“时间到了，让病人休息吧。”
主治医生不合时宜地打断了我们，我有些不大乐意，但为了薛之谦的治疗是不得已要离开。
“我明天再来，今天晚上要加油哦。”
我再次鼓励了他，并看到他点了点头。看到这些我放松多了，并且坚定的认为薛之谦过不了两天就一定会好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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